译者的话:失联无授权,同时不保证翻译完全无误,请谨慎阅读。
我的天,LOFTER是不支持斜体的!所以我用下划线来代替。
而作者的话部分,使用了引用版式来表现。
感谢向我提供建议、为我解答疑问的友人们!
信任
by thaliaarche
translated by Ely Carter
简介:琼安·哈克特发现他爱上了自己的拉丁文老师——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一个微笑,一段无意间听到的谈话,以及一首古代诗歌表明,他并不是唯一在单相思的人。
Thalia Arche:
阅读这个系列的第一篇——Exicer,虽然不是必须的,不过会有所帮助。
在本篇小说中,我称亲爱的哈克特为“琼安”,因为对我而言,他的名字翻译成“乔安娜”似乎不太合适;我希望这没有造成任何不便。斜体字是我对拉丁文的翻译,有一行拉丁文是小说中琼安翻译的,那一行不是斜体。
这个故事描写了成人/少年的情感关系,这在现实中是不当而且危险的。幸运的是,这只是篇小说。在家请不要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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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房间中沉睡着,琼安·哈克特梦到了他的新拉丁文老师。米卡利斯教授的样子在他心中萦绕着,苍白而近乎非人地英俊,他那极简主义的举动所展现的仪态,让琼安联想到希腊的塑像。
退到猩红狐舍的宿舍角落,琼安的嘴唇仍然颤抖着,就像他们的监督生的叔叔(多尔伊特子爵——译注)又一次卷入一场同性情缘的绯闻,他的舍友嘲讽着他的时候一样。
琼安把他的拉丁文课本抱在胸前,走进一段黑暗的走廊,想去米卡利斯教授的办公室请教课后作业。他到了之后发现门是关着的,并听到里面有其他人的声音——是夏尔吗?片刻之后,教授那大提琴一般洪亮的嗓音回答了他的疑问。门掩盖了一些声音,但琼安的耳朵特别容易听到教授的声音,他只说了几个字——“提布鲁斯1.4.”
不好意思打断,琼安逃回了大厅。
不久,午夜的茶会毁掉了威斯顿学院,而这位教授——执事——像一个复仇天使一般降临,救下了琼安之后,与夏尔一同消失在夜里。
比起同年所要求的一般水平,琼安本应学习更高级的拉丁语课程——他知道自己甚至有把握上牛津或者剑桥——但他从未向威斯顿校方要求过变更课程,担心别人说他小题大做。他曾在小时候的拉丁语课上听过提布鲁斯的名字,当时他的家庭教师正和他解释提布鲁斯如同普罗佩提乌斯和其他几位作家一样,是个挽歌诗人,并且尤其擅长极简主义的情诗。
“挽歌是纤细、柔弱的东西,”那位老先生如是说,“你应该坚持读维吉尔的作品,哈克特——对于你这样正在成长期的男孩子,战争传说与史诗英雄对你的影响要健康得多。”
在学院的休息时间,琼安悄悄进入他家族的图书馆,拿出一卷破破烂烂的挽歌集,它被塞在最顶上那个书架的边缘。他在旁边的躺椅上卧下,快速翻找到了提布鲁斯1.4。
第一行提到了普利阿波斯,琼安依稀记得那是罗马神话中的生殖之神。
“噢,天哪。”他低呼道。
接下来的几行文字用“赤裸”来形容普利阿波斯,并且提到了他的“镰刀”。不过琼安认为那根本不是真的镰刀。
“噢,我的天哪。”
这首诗大部分都是普利阿波斯的说话,提供了他关于"quae formosos cepit sollertia"的建议——关于他俘获英俊男子的那些独出心裁的智慧。
“噢……”
琼安的脸红了,当他意识到那个“英俊男子”在严格意义上,甚至尚且不能被称为一个男子,他的嘴唇呜咽着分开了。“O fuge te tenerae puerorum credere turbae,”普利阿波斯告诫道,“namcausam iusti semper amoris habent. 噢,永远别信任那些温柔的少年们,因为他们总能给你爱他们的理由。”
“……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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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夜空,毁灭的星星,”克莱伊顿奔跑着,昂首阔步地来到Funtom Five的彩排室中央。
“向痴迷玩具的孩子先生saygoodbye!”琼安用清澈甜美的声线唱道,他做了一个皮鲁埃特旋转(竖趾旋转,芭蕾动作——译注)然后跪下,向观众伸出双手。
“来吧,抓住我的手……”爱德华的歌词被一段强烈的小提琴即兴演奏打断。
“停下,停!”教授——米卡利斯先生厉声道。“查斯洛克,请不要再即兴表演了……”
听着米卡利斯先生的声音,琼安的心快跳了起来,甚至以开场舞蹈让人精疲力竭为由都难以令人信服。就在那一刻,夏尔静静地进入房间,观看这一天彩排的结尾。
门几乎无声地被打开后又关上,米卡利斯先生也没有转身或用别的方式知会他的主人,并未停顿地继续着和查斯洛克的争执。然而琼安看到他突然勾起的唇角——那是他自早晨以来第一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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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琼安重读米卡利斯先生为他做的人物设定文件,在纸上填满了新的笔记,以便进一步改进他的表演。他在椅子上坐下,发现米卡利斯先生本人突然神秘地出现,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很抱歉吓到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评判是否还有什么疑问。”
“喔,呃,”琼安结巴地说,“没有,我只是……”
“只是?”
琼安搜寻着措辞,以便讲出一个合理的句子。“这个材料,呃,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一首诗?”
“一首拉丁文诗,”他点点头,“你能将每个表演者的形象提炼成,嗯,简单的只言片语,同时又让我们的人设各有特点,真的很不简单。这样观众总有理由能喜欢上我们。”
“而这让你想到了一首拉丁文诗?”塞巴斯蒂安扬起了眉毛。
有着绝佳韵律和节奏的拉丁文在琼安的唇舌间流动:
“少年愉悦着,是为了他检查着那戴着细长缰绳的马,
另一次是为了他用雪白的胸脯推动着平静的水,
这个人被他的大胆无畏迷住了;
又一次,则是因为他脸颊上那少女般的羞怯……”
当琼安回忆起这几句诗的时候,少女般的羞怯涌上了他的脸颊:“噢,永远别信任那些温柔的少年们,因为他们总能给你爱他们的理由。”
他向米卡利斯先生当面复述了提布鲁斯1.4。
“你对韵律的掌握很优秀,”片刻后,他的前教授这么说,“你的记忆力也是。”
“噢,天哪……我,我不常看那种东西的,”琼安惊叫道,同时显得有些呼吸困难,“我保证没有,这是古怪而且下——下流的,如果没听到你说的,我也不会去读的!”
“听到我说的?”
“在威斯顿学院的某个晚上,我听到你向夏尔提起它……”
米卡利斯先生愣住了,他异常地沉默,仿佛变成了大理石。紧接着琼安口中迸出他没来得及阻止的发问:“你不是在向夏尔示爱吧,是吗?”
执事睁大了眼俯视着他。
“对不起,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
“你刚才问我什么?”
“是因为那首诗,你看,”琼安急促地回答,“你似乎遵从了普利阿波斯所有的建议。”
“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
“我不知道,有好多事……”琼安闭上眼扭紧了额头,在脑海里尽力地回想相关的诗句:
“别拒绝成为少年的旅伴,即使他准备迈上一段漫长的旅途,
即使天狼星以灼热的干渴烘烤着原野;
即使风暴带来的彩虹带着红润的色彩蜿蜒穿过天空,
预示着更多雨水的来临。
若他想要坐船经过那钴蓝的波涛,
你就亲自架那一叶扁舟穿过海峡。
别对忍受艰难的工作感到嫌恶,
也别介意损伤了你那未经劳作的手……”
琼安突然抽了一口气。“在学校里,你帮夏尔做了家务,对吗?对于惯常劳作的手而言,莫里斯的手太过柔软,从而暴露了他的玩忽职守。但我记得夏尔他自己的手也同样出奇的柔软。”
“你的推测确实正确。”米卡利斯先生轻微地偏了偏头,“但一个合格的仆从还能做些什么呢?”
琼安皱起了眉。“实话说,大部分合格的执事即使连你所做的一半都难以达到——威斯顿学院的那些清扫工作,执教,法式糕点,还有现在你在此负责的所有指导和讲解。甚至,在这一切之前,你还从坎帕尼亚号的残骸上救出了夏尔。你是在殚精竭虑地为他着想。而且,”他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这正如普利阿波斯所提议的那样。如果最初男孩拒绝了,别让怠惰之情控制了你。日濡月染,他便会束手就擒……”
“夏尔·凡多姆海伍可不是个会束手就擒的人。”
“那么,甚至也不是这个隐喻所说的那样吗?是这么说的——”琼安的脸更红了,“爱能够创造令人愉悦的枷锁。”
“可能有道理,但我只是个执事罢了。我提供最佳的服务,只是因为契约的束缚。”
“对此我并不怀疑,”琼安回答。“但我发现你取悦他的方式很令人费解。再次引用普利阿波斯所说,‘tu, puero quodcumque tuo temptare libebit, cedas: obsequio plurimavincet amor.’应允你的男孩他所有想做的:奉承——即是‘服从’,或可能是单纯的‘服务’——爱几乎能攻克一切。”琼安苍白着脸翻译道,这些句子的重量突然间击垮了他。他坐在自己的位置,开始发抖。
“你恐怕臆想到不存在的事了。我的主人没有那种趣味……”
“我没在说夏尔,只是你。”
“你怎么敢如此影射,在凡多姆海伍的大屋中存在如此道德败坏的事?”
“我不觉得这一定是道德败坏……”琼安咬住了嘴唇,它们一直靠不住地在颤动。
“你……”米卡利斯先生转而发出了嗤笑,“像你这个年龄,在当下的文化下接受良好教育的年轻人,怎么会不对你考虑到的这种事进行严厉谴责呢?”
琼安敢说执事的眼中掠过了某些克制的愤怒;在米卡利斯先生居高临下地逼近时,他缩进椅子里,“我,我并没有……”
“你并没有暗示着,我的主人纵容着一种‘纯粹的恶行’在他的府邸中滋生兴旺?你并没有做出,对这个高贵的家族的地位有所威胁的控告……?”
“我不会告诉……”
“你不会利用你所做的这非同寻常的发现,向伯爵挟取大量的财富与权力吗?”
“我要那些钱与权力做什么?”琼安哭了出来。“我唯一想要的只是一个吻!”
米卡利斯先生中断了他的发言并眯起了双眼。“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仅是一种出于嫉妒的幻想?”
“是的,”琼安哽咽着说道,“而且,不是。我是有点羡慕,但也很好奇。而且我也还没有不堪到嫉妒你们两个人的幸福。”
“只要我主人的一个吻,你就永远不会将你的这个推测公之于众?”
“不!”琼安啜泣着,泪水划过他的面颊。“一个吻,你的。”
他垂下脑袋,盯着自己那份文件,抽着鼻子,但他明白米卡利斯先生正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就要讥笑着转身离去。
“一个吻,嗯?”他在少年身侧单膝跪下,用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扶起那小巧的下颌,将对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琼安的呼吸停住了——
他被淹没,死去,而又飞旋着重生,他的一只手缠绕着米卡利斯先生羽毛般柔滑的头发,另一只则描摹着他那锋利的颧骨,还有浆过的衣领和其下光滑的肌肤,不断吮吸着直到晕厥……
在琼安昏倒之前,米卡利斯先生停止了这个吻。他缓缓吸气,鼻翼外扩,仿佛要牢记少年的气味。“这么说,你真的还没说出去。”
“没有,”琼安低声说,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想忍住欣喜的微笑但没能成功。“我永不会说出去的。我不是莫里斯·高尔……也不是夏尔。”
“的确,”米卡利斯先生的声音夹带一丝忧郁,“你不是。”
“夏尔会接受你的,”琼安说着,目光仍注视着米卡利斯先生,“你近乎不可能地完美——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你记得那首凄惨的诗,它的结局吗?”他回答。“普利阿波斯给出了他所有的建议,但它们都失败了。提丢斯那个倒霉的人,从未能够赢得他的那个男孩的爱,提布鲁斯本人也如此。我的技巧没能奏效,我的计策同样失败了。那些聪明的男孩几乎没可能因他的诡计而被迷住。”
“提布鲁斯对于感情太过悲观了,”少年笑了。“他抱怨年岁飞逝,以致难以达到持久的幸福,可时间过得明明就比那慢得多。如果说我仅仅认识了你几个月,就能得到这样一个令人心神荡漾的吻,那么最多就几年,你也会赢得夏尔的心和灵魂的。”
“我比你想象的更接近这个目标。”米卡利斯先生轻声说。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希望你一切都幸福。”琼安合上文件,再一次地亲吻了米卡利斯先生的额头,然后逃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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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沉迷玩具的孩子先生saygoodbye!”
琼安的声音回响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他穿着一件如夜空般的深色演出服,看起来容光焕发、灿烂耀眼,裙子褶边上的亮片像星星一样闪烁。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经过琼安和他的同伴们,随后撇过夏尔。后者坐在那里,带着高贵、运筹帷幄的得意笑容。他保持着外表的平静,内心叹息,想起那首可恨的诗——命运没有时间让(人类的)美停留,即使是当毒蛇褪去外皮,再次地开始了它的生活时。无疑,沉溺于对夏尔的憧憬是毫无意义的……
然后,塞巴斯蒂安回头看着琼安旋转着、咏唱着对黑暗的颂歌。他忤逆的心因希望而感到了一丝刺痛。
-Fin-
Thalia Arche:
很遗憾,我没能在小说中写进这句可能最令塞巴斯感到悲剧性的诗句:“Longa dies homini docuit parere leones.驯服狮子服从人类,需要漫长的时光……”
谨以此篇赠与我的同好写手Eglentyne。
Ely的话
原本只是想吃个冷CP的粮,没想到看到了意外可爱的fanfic!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着如此书面而正式地翻译小说,有错误或瑕疵希望诸君指出。
部分精彩的句子,我的译版难以传达出作者十分之一的力度。
我分享这篇小说,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下次见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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